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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旼炫all】我摸黑找不到回家的路程

已更新:2023年4月6日

1.


戶部柳佐郎的長子在選秀中獨領風騷,一進宮就被封為淑容。與他同為唯二於這次選秀中脫穎而出的司錄家長女崔氏也才封為從四品淑媛。


柳善皓緊張得要吐了。

進宮沒多久就被殿下召見侍寢,柳善皓被尚宮們抓著上下左右搓揉,還被連問了幾個令他面紅耳赤的私密問題。在被提醒與殿下的相處之道時他害羞到忍不住大叫,連本來不苟言笑的張尚宮都噗哧一笑。


裡外都被洗得乾乾淨淨的柳善皓被打包送去侍寢時,路上只是一直想著關於當今聖上的傳言。

據說今年選秀是殿下被臣子們的諫言煩得受不了才舉辦的。殿下掌政五年了,後宮僅有中庸王妃與坤澤平嬪一名。平嬪是以前殿下還是北方默默無聞的安平君時就陪伴在旁的夫人。關於子嗣又一直都沒消息,比較保守的大臣們都急得跳腳,卻被殿下一句「愛卿們就急著為寡人百年後著想?」給堵得不敢吭聲。

莫非殿下是那個不行?否則怎麼後宮單薄,子嗣也都沒有動靜?


胡思亂想之際,柳善皓已經被送進寢宮了。


2.


「寡人聽說你是北方來的?」


殿下身上帶著好聞的桃子香氣,與自己的桃花香十分契合。

柳善皓臉還紅撲撲的,乖乖躺在殿下懷裡被問話。

「是,我⋯⋯臣妾、臣妾來自平安道。」

「那裡真美,寡人現在還是常常想起過往在平安道的戎馬生涯。」

殿下閉上了眼睛,看似陷入了回憶裡。柳善皓誤以為是勾起殿下的傷心往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發現柳善皓的緊張,殿下微微睜開眼睛,笑著刮了刮他的鼻頭。


「平安道那樣險惡的環境,卻總能養出這樣好看的人⋯⋯」

那雙嘴唇離自己越來越近,柳善皓緊閉上眼睛,耳朵燙到自己都能感覺到。


3.


柳善皓想過,自己是不是能成為殿下的唯一。


他在進宮後便得到殿下的專寵,幾乎夜夜侍寢,沒多久的時間就升上昭儀。同期進來的崔氏依然只是個淑媛。

柳善皓不出幾天的時間就深陷進殿下的柔情似水裡。他的乾元年輕英俊,相處時也不會用宮裡繁瑣的禮節待他。有一次柳善皓鼓起勇氣,在殿下讀書時直接坐上對方的大腿。這樣有違禮數的舉動,殿下也只是微微吃驚,之後便面帶春風地將他摟進懷裡。


後宮本就人數單薄,現在由他獨得一切榮寵,王妃金氏一開始還對他下過馬威,但平嬪表明站在自己這邊,這懸殊的局面讓那些挑釁最終都不了了之。


「早就看那個臭婆娘不順眼啦!仗著自己住在中宮就很了不起一樣!」平嬪笑嘻嘻地對柳善皓說。


柳善皓很喜歡平嬪。平嬪對他如親弟弟般好,照他的說法,他一直很想要有位弟弟,然而進宮後每天跟王妃大眼瞪小眼,內侍們又陰陽怪氣的,無聊到都要生霉。

柳善皓私下從善如流地喊他大哥,讓平嬪高興得不得了。


「大哥可是陪伴殿下要十餘年了?」

「是啊,他十四歲被扔去平安道的時候,我就跟他認識了。」

平嬪用手指戳著碗裡的點心,看起來也掉進回憶裡:「那時候殿下在,姜都提調也在那,還有你可能沒聽過的,現在的慶州府崔留守、水原府郭留守、姜鎮營將。還有那個有名的,你一定聽過的從義君。我們都在那個鬼地方,度過大概是我們這一生最好的時光。」


柳善皓在聽到這名字時,聯想到從義君的事蹟,不免瑟縮了一下。

金府的祖上為開朝元老之一,是北方最強大的防禦。他們一族誓死效忠於王,先王感念金府的貢獻,分封領地為君。百年來金府在寒冷的北方戍守邊疆,祖上也立了家規:金氏一族世代不涉足朝政。

然後到了這代的從義君,在當年大君意外猝死所引發的奪嫡之亂之際,打破金家百年來的家規,擁護等同流放平安道的安平君入宮奪權。

聽說從義君狠斷果決,手上沾了不少鮮血。

他本該位高權重,卻在大局已定,安平君成為王世子,距離登基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悄悄退回了平安道,繼續坐鎮北方。


「他不該來的。」平嬪啜了一口茶,感嘆道。

「誰?」柳善皓敏感地追問。

平嬪只是笑著搖搖頭,為柳善皓再倒上一杯茶。



4.


入宮的第五年,淑媛崔氏抑鬱而終,而柳善皓生了一名翁主。

柳善皓記得殿下知道他有身孕時擁抱著對他說謝謝。生產過後,殿下馬上進來關心虛弱的他,抱著小翁主溫溫潤潤地笑說:看,她長得真可愛。


柳善皓變成了英嬪,幾個月後選秀進來的那幾位可愛新人,都撼動不了柳善皓的地位。

然而在翁主七個月大時,殿下在壽宴過後,納了一位樂師進後宮。

那位金樂師長得樸實可愛,雖是名中庸,殿下卻召他夜夜侍寢。


柳善皓感覺到了危機,著急不已時委婉地向平嬪表露,沒想到沒得到安慰,反招來一頓訓。

「別去要你本就得不到的東西。」那是柳善皓第一次聽平嬪用如此嚴肅的語氣與他說話。

柳善皓被訓得莫名其妙,瞪大眼睛看著平嬪。

平嬪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柳善皓的肩膀。

「在這後宮之中,你要一位君主的真心,你不覺得自己太過貪心嗎?」


雨露均霑的道理,柳善皓懂,但他還是委屈地流下眼淚。

哪有這樣說不愛就不愛的?人怎麼能夠這樣說變就變?


平嬪靜靜地看著他許久,最終又嘆了口氣。

「善皓啊,別忘記了。他可從來沒有給過我們任何承諾。」


5.


「我討厭殿下。」金樂師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

柳善皓下意識回頭看看有沒有旁人在,才趕緊上前摀住金樂師的嘴巴。

「這種話不可以亂說的!」

「我就跟你一個人講過,如果我因此而死,也好知道找誰報仇去。」金樂師笑嘻嘻地回答。

「你、你怎麼會討厭殿下?」柳善皓還是忍不住幫自己的乾元講話,「你最近可是得了殿下全部的恩寵!」

金樂師表情突然一亮:「英嬪娘娘可是對小的橫生醋意?」

「沒有!」


金樂師咯咯笑了起來,柳善皓沒好氣地看他。

笑夠了,金樂師喝了一碗涼水,靜下來後,他的表情莫名的有些哀傷。


「他讓我此生只表演給他一人看。」金樂師搖了搖頭,「殿下讓我把他當成唯一,可他心裡早有別人,不能把我當作唯一。這怎麼公平?」


柳善皓突然感到心裡一緊。


「是誰?」他急促的問句脫口而出。

金樂師笑了笑,又恢復到以往那吊兒郎當的模樣。

「你親我一下,我就跟你講。」

「才不要!」


6.


殿下最近心情不太好。


金樂師最終逃跑了,殿下的恩寵轉移到了裴家的公子身上。寵幸程度不輸初進宮時的柳善皓。

柳善皓看著發著不明聲音的女兒時,覺得再去在乎那些已經太累了。

現在殿下來他這裡,多半是來看看翁主,與他聊聊過去北方的生活。

「殿下最近心情不太好。」柳善皓給殿下奉茶時,善解人意地提出。

殿下虛弱地笑了笑,「最近睡不好,老想到以前的事。才會過來跟你聊聊北方的生活。」


他不是為了來看我的。柳善皓嚥下心中苦澀,用力堆砌出好看的笑容。

「可需讓內醫院來看看?」

「不用。和你說說話,就能感覺好些。」


不等柳善皓有所答覆,殿下便自顧自地開口:「寡人最近老是想著:若是由寡人的兄長們坐上這位置,又有何妨?當初何必為了爭一口氣而南下,將自己置身於混亂中?」


柳善皓膽戰心驚地聽著,看著殿下英俊的臉上露出了個悽愴的笑容。


「到最後,我什麼都沒有了。」



7.


從義君與姜都提調大婚之日近了。


從義君遲至去年才分化為坤澤,姜都提調為愛請辭官職奔赴平安道一事被傳為佳話。沒多久他們的婚事便傳回漢城。


那是柳善皓第一次看到殿下發那麼大的脾氣。

據說在朝堂上殿下為了幾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大發雷霆,逼得朝臣們紛紛跪下祈求原諒。下朝後耳聞風聲的柳善皓偷偷躲在書房外,看見房內的殿下將桌上的所有東西通通摔到桌下,砸破好幾個硯台。


之後幾日,柳善皓都沒見到殿下,聽說早朝也不上,不知是發生什麼事。


「他啊,大概去了一趟平安道吧。」平嬪憂心忡忡地看著窗外。

柳善皓跟著他的視線看出去,看到的卻只有高聳的宮牆。



08.


殿下從平安道回來後,變得更加喜怒無常了。

李淑媛在與殿下用膳時不小心打翻酒杯,就被殿下重罰。現在每天關在房裡哭哭啼啼的。

柳善皓每天抱著翁主往平嬪那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惠禎翁主現在長好大了。」平嬪將吃著點心的翁主抱進懷裡,感受到大腿上的重量時忍不住感嘆。

「還要吃!」小翁主指著碗裡的藥果說。

「吃完再給妳。」柳善皓當機立斷地把碗收到翁主看不到的地方。


原本該是相安無事的一天,柳善皓用完晚膳後,卻接到要侍寢的消息。

「殿下在這種時候幹嘛不找裴昭儀要找我!」柳善皓愁得揪住頭髮。

「你快去準備吧,翁主今天睡我這好了。」平嬪拍拍柳善皓的肩膀。


殿下今夜毫無憐惜之情,將柳善皓翻來翻去弄了很久,在柳善皓忍不住喊了一聲痛的時候才想起來要溫柔。

「弄痛你了?」殿下摸了摸柳善皓汗濕的額頭,柔聲詢問。

柳善皓點點頭,抬手圈住殿下的脖頸。


雲雨過後殿下把柳善皓抱在懷裡,柳善皓看著殿下緊皺的眉頭,忍不住用手指撫平殿下眉間的皺摺。

「殿下可有煩心事?」

殿下只是笑笑,用鼻尖蹭了蹭柳善皓。

「英嬪有這份心,寡人就很感激了。」


柳善皓心中有個想法,但這想法讓他很難受,抓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難以呼吸。


「臣妾⋯⋯陪殿下聊聊北方的生活吧?」


見殿下瞬間舒展開來的神情,柳善皓開始懷疑,殿下要的究竟是他,還是只是他的背景而已?


09.


從義君帶著滿一歲的小世子來到漢城。

那是柳善皓第一次見到從義君。他比想像中要來得溫潤,也比想像中要來得瘦小。柳善皓沒想過那曾經撼動整個王城的人,竟是這樣的柔軟。


惠禎翁主牽著小世子到花園看花,姜都提調跟在他們後頭玩鬧,比起孩子更像孩子。

「義建這幾年,還是像沒長大一樣。」殿下喟嘆。

「他也已經是孩子的爹了,還這麼不讓人放心。」從義君笑著附和。


柳善皓聽著從義君和殿下以及平嬪聊著過去在平安道的歲月,自己除了偶爾能插上幾句,基本上無法參與他們的話題。

柳善皓覺得他們話題中的那位殿下是陌生的。在平安道時的安平君喜愛吵鬧,每天有說不完的話。時時黏在從義君身邊,還喜歡跟姜鎮營將吵架。與現在這幅喜怒都看不出端倪,對待所有人都溫柔客氣的樣子相差甚遠。


在場除了柳善皓在,還有平嬪和最近風頭正盛的崔昭容。

崔昭容看著翁主與世子,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竟說出一句:「翁主與世子長得好像啊!」

柳善皓和平嬪一瞬間都白了臉。


翁主生得像殿下,不只一人說過這樣的話。大王大妃與順惠公主也說小翁主跟小時候的殿下如出一轍,就連愛黏人的性格都是像的。


崔昭容這話背後可能蘊藏的含義,讓柳善皓瞬間背脊出了冷汗。

「殿下您看,他們眼尾的弧度簡直一模一樣,可真是太神奇了。」崔昭容還不知自己說錯話,還找殿下求證。


柳善皓看到殿下看了眼不發一語的從義君,輕輕勾起一邊嘴角。


「是啊,可真的是神奇。」


那天之後,柳善皓再也沒看過崔昭容了。


10.


柳善皓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算是這後宮的老人。

他在十五歲入宮,一回神已經二十五歲了。

前年繼惠禎翁主後,他又為皇室添了信義君和光憲君。然而除了與他回憶北方的日子,殿下很少來他這裡了。

柳善皓隱隱約約能感覺出什麼,每次選秀進來的那少數幾位孩子之間都有些共同點:眼神、身材、出身背景、氣質⋯⋯每一點拼湊起來,形成一個柳善皓不敢過度揣測的事實。


平嬪在三十歲那年生了場重病,病癒後請示離宮前往佛寺靜養。柳善皓除了平嬪外沒有其他交好的朋友,在宮裡的日子越發無聊。

柳善皓想起了金樂師說過的,這一切都太不公平了。殿下不能把他當作唯一,但柳善皓這一生只能有他這一個乾元。

「母親不要皺眉,不好看。」最體貼的小兒子光憲君伸長了手,小手掌貼在柳善皓的眉頭,努力把那些皺褶推開。

柳善皓笑著摸摸他的頭,將兒子抱得更緊一些。


幾年後,在佛寺靜養的平嬪與侍衛私奔,消息傳回宮中,殿下卻沒什麼反應。

「是寡人一直以來都辜負聖祐,他能遇到願意真心待他的人,寡人反而覺得愧疚少了些。」那晚殿下枕著柳善皓的膝頭,語氣平淡地說。

柳善皓心裡感到有些酸澀,平嬪一走,在這宮中,他真的沒有可以聊上天的人了。


「善皓啊,在入宮前,你可有喜歡的人?」殿下突然的問題讓柳善皓心驚。他錯愕地看著殿下,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沒事,你就按照你的真心講,寡人不會怪你。」


柳善皓躊躇了起來。他確實是想到在他情竇初開的年紀,跟隨父親來北方經商的少年。那少年給了他一個香囊做為信物,答應來年再到平安道時,他就要與柳善皓成親。

只是少年走後,柳善皓就進了宮。當他懷著惠禎翁主時,才想起了與少年的約定。不知道少年再到平安道卻不見舊人時,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進宮前,有位少年原本答應臣妾,隔年再到平安道時,就要與臣妾成親。」柳善皓撫摸著殿下的頭,輕聲地說。

殿下輕輕嘆了一口氣。

「那殿下,可也有喜歡的人?」柳善皓鼓起勇氣問。


殿下閉著眼沈默,只是讓柳善皓輕輕撫摸著他。

半個時辰過去,柳善皓以為殿下已經睡著了,便抖開被子蓋到殿下身上,將枕頭拿來,小心翼翼地將大腿抽開,扶著殿下的頭讓他安躺在枕頭上。

在柳善皓準備跟著就寢時,他聽到殿下說:「寡人⋯⋯也是愛過人的。」


像是在與誰辯解一般,那樣委屈的語氣。



11.


王妃金氏薨逝,中宮殿無首。

喪期過後,柳善皓入主中宮殿。


柳善皓真實的覺得自己老了。他的女兒遠嫁他國,大兒子入主東宮後不常與他見面,最疼愛的小兒子請纓前往平安道,在軍中磨練自己。後宮其他嬪妃急著與他打好關係,他卻只惦記著已經遠走高飛的平嬪。


「在這宮中,能與寡人說上往事的,也只有你了。」殿下拍著他的手,語帶欣慰地說。

柳善皓只是笑了笑。這麼多年來,他已經學會不要對這男人抱有太多期待。這男人是不得已被困在這宮中的人,與他不愛的人共度一生。

他的心裡從來都只有一個人。



在柳善皓四十五歲那年,殿下生了重病,內醫院告訴他,那是積年累月下的心病,牽動全身,已經病入膏肓了。


「寡人知道,寡人的日子不多了。」

「殿下會千歲的。」

「別安慰我,我知道的。」


柳善皓靜靜看著他。


「我好像一直沒有好好的對待你。」殿下突然皺起眉頭,「我好像⋯⋯讓你一輩子都被關在這裡。」

「對於進宮,我不後悔。」柳善皓握住殿下的手,「如果我不進宮,我不會認識殿下;如果不認識殿下,就不會有星兒、盼兒和晴兒。」


殿下試圖給柳善皓一個讓他安心的微笑。


「可是我,真的好後悔當王。我把他牽扯進這混亂的朝政,我讓他背負了一身的血腥。我每一天醒來都在後悔,我坐上那張龍椅,讓他變成不得不臣服於我的臣子。」殿下一邊說一邊流淚,柳善皓用袖子為他輕輕揩去淚水。

「我之前還跟他說,退位後我要回去平安道,他笑我不懂事。可現在⋯⋯」殿下劇烈地咳了起來,柳善皓趕緊將他扶起來拍背順氣。

咳完後,殿下抓著柳善皓的手,虛弱地靠在他的懷裡。


「善皓,我要走了。以後這裡就交給你和盼兒了。

「我也許會回去看看他。如果他來了,記得讓他不要太傷心。

「善皓,下輩子⋯⋯如果有下輩子,你來找我討債吧。我會像疼愛弟弟一般的疼愛你,我會⋯⋯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就這樣約定好了,旼炫哥可不能反悔。」


殿下笑著拍拍柳善皓,閉上眼睛。


「鐘炫啊⋯⋯」


黃旼炫嘴裡含著那位他一生最珍愛的人的名字,吐出最後一口氣。


這個男人,在最後走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自私。


柳善皓把黃旼炫安放回床鋪上,拉好棉被,端正地跪坐在一旁。

「臣妾,送殿下最後一程。」

他雙手交疊放在額際,深深地俯身下去。



旼炫哥,希望你今晚,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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