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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侑/侑佐久 無差】 有你的將來

!有ABO、宮侑懷孕敘述!


佐久早聖臣覺得,他加入黑色狐狼隊後,大概就已經用盡這輩子要看的荒唐事的額度。例如在謝粉日表演後空翻失敗撞到頭當場口吐白沫送醫搶救後還短暫失憶以為自己還是高中生的木兔光太郎、跟著高中前輩到罕有觀光客踏足的國度探險完居然搭錯飛機飛到語言完全不通的國家還被當作偷渡客拘留差點回不了日本的日向翔陽、宮治被分不出宮氏雙胞胎的狗仔偷拍了和同性愛人上賓館的照片但為了保護兄弟隱私堅決不發澄清聲明造成黑狼隊公關危機的宮侑⋯⋯族繁不及備載。


他一直自認是黑狼隊裡最穩健、最理性的存在,但是當他發現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甚至是兩個)拿著一把怪手槍出現在他的房裡,而他也只是瞪大雙眼了幾秒後就接受平行時空真實存在時,佐久早才開始懷疑也許他才是最不正常的那個人。


『你回來有先洗手吧?」有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的傢伙們異口同聲質問才剛打開房門的自己。

好的,看來真的是自己沒錯了。佐久早邊點頭邊想。


「幸好這位是正常的佐久早。」穿著國家隊紅色球衣的佐久早聖臣鬆了口氣。

「有一個時空的佐久早居然沒有用棉花棒清鼻子,而是用手指挖鼻孔。」穿著井闥山學院排球代表隊制服的佐久早一臉陰鬱的解釋,「難怪他的排球生涯走得不順遂。」

「噁心。」佐久早下意識表達出嫌惡——天啊,用手指挖鼻孔的自己?光是想像就很噁心。


其他兩位佐久早露出贊許的表情,「看來我們真的能將希望放在他身上。」國家隊佐久早對著井闥山佐久早說。

「我們也只能將希望放在他身上。」井闥山佐久早上下打量著他。

佐久早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最終決定閉上嘴,等待從別的時空跨越而來的「自己」說明他們出現的原因。


「我是編號1515的佐久早聖臣,這位是編號1010的佐久早聖臣。」國家隊佐久早介紹著,「而你是編號1015的佐久早聖臣。」

「這個編號是——」

「我那個時空的元也編的。」井闥山佐久早心有感應般地替佐久早解答他尚未問出口的問題,「每個時空的佐久早雖然有些不同,但是都有幾個共通點。例如,每個佐久早都有一個叫古森元也的表親。我的時空已經發展出跨時空旅行的科技,而元也是科學天才,也是他幫助我們時空旅行的。」

「除了元也外,所有的佐久早都在打排球,只是有成就上的差異。」國家隊佐久早指了指自己,「我也是BJ的球員。你現在離國家隊也只差一步。」

「我已經被你的大學所屬球隊招攬。」井闥山佐久早補充,「我們三個在排球上的發展基本上是一致的。除了我這邊的元也是個很會打排球的科學家,他那邊的元也是個195公分又渾身肌肉的攔中。」


「所以,每個時空的我都在打排球、都有一個叫古森元也的表親。」佐久早有預感,他們尚未說出重點。


「還有,」井闥山佐久早深吸一口氣,「幾乎每一個時空的佐久早,都愛著宮侑。」

「也幾乎每一個時空的佐久早,都錯過了宮侑。」國家隊佐久早迎上佐久早震驚的眼神,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苦澀。



「你為什麼不澄清?」

坐在長椅上的宮侑抬頭,對盛怒的佐久早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

「喔臣臣,這個問題我今天聽了一百次了,拜託你饒了我。」

宮侑在停車場時已經被記者們團團圍住糾纏好一陣子,直到明暗和湯瑪士出去幫忙開路才解救了他。休息室裡大家體恤宮侑心情不佳又狼狽的模樣,換裝完後早早離開給他空間獨處。

但佐久早不明白,他需要能說服他的答案。


「開賽在即,我們不該受這些事情干擾而無法專心備戰。」佐久早語氣生硬。

「你在關心我嗎?我好感動啊。」宮侑敷衍地按了按心口,「我不會因為這些鳥事而受到影響亂舉球,你不用太擔心了。」

「我不懂你有什麼好不解釋的。」佐久早皺起眉頭,「認識的人看了都知道,那個人是宮治。」

「但顯然日本國民並不全然能辨別我們。」宮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也不是全日本都知道我有個雙胞胎兄弟。要不是我,誰會在乎阿治跟誰上賓館?」

「所以你就甘願替他背污名?」佐久早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宮侑瞪著佐久早,臉上是佐久早沒見過的陰狠憤怒,「佐久早聖臣,我奉勸你小心講話。」

「我在陳述事實。」佐久早絲毫不受影響地繼續說,「你要承認,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宮侑迅速站起來,右手拳頭高高舉起——有那麼一瞬間,佐久早以為那拳頭會砸在他臉上——他不自覺屏住呼吸。宮侑惡狠狠瞪著他,用充滿威脅性的姿勢恫嚇了他幾秒後,最終緩緩將手放下,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算了,打了你還會傷到我的手,不值得。」宮侑鬆開拳頭,「為你這樣的混帳受傷,不值得。」


宮侑拿起椅子上的毛巾和水壺,不理會正欲辯解的佐久早,直接走到門口。


「吶,臣臣啊,」宮侑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而停下腳步,他微微側過頭,對著佐久早展露輕佻的笑容。

「如果我說,他們對我的那些猜測不全然都是錯的,你會覺得我噁心嗎?」


佐久早的呼吸一滯,但是他還來不及開口,宮侑就推開休息室的門,大步離去。



「⋯⋯你是我們檢視的所有時空中,唯一有機會將這些錯過修正過來的突破點。」井闥山佐久早用手上的微型投影手錶展示著一堆佐久早看不懂的符號和圖形,「當每個時空的佐久早做出一個關於宮侑的重要決定,就會牽動到其他時空的佐久早與宮侑之間的關係。」

「為什麼是我?」佐久早看著那些在他房間裡浮動的數據,感到頭很痛,「我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我們三個的時空對彼此的影響最深,就像我前面說的,我們三人在排球上的發展幾乎是一致的。」井闥山佐久早嚴肅地解釋,「我跟宮侑現在的關係,和你高中時的決定有很大的關聯性。」

「而我在還沒進國家隊前的決定,則影響了你和你的宮侑。」國家隊佐久早的那句「你的宮侑」讓佐久早抖了一下。

「我跟他沒有什麼戀愛的可能。」佐久早飛快地反駁,「我跟他高中的交集,也僅止於二年級的IH和三年級的春高了。在春高準決賽擊敗稻荷崎時,我拒絕了他揚言未來要給我舉球的宣言。」

雖然最後還是成真了。佐久早悻悻然想,而且我也不是第一個讓他這樣宣言的人。

「你對他的這個『拒絕』在我這邊的影響就是,我拒絕了他的結合要求。」井闥山佐久早雙手抱胸,「等到宮侑懷孕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喜歡他。」

佐久早冷不防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而劇烈地咳嗽起來。

「——不好意思?懷孕?」

「在我的那個時空,每個人都有第二性別,宮侑是個Omega⋯⋯要解釋起來太複雜了。反正,他懷孕了,不要問我孩子的爸是誰,你們不會想知道。」井闥山佐久早的表情有一絲扭曲。

「⋯⋯還是高中生就懷孕?」佐久早不可置信地追問。

「畢竟宮侑14歲就分化了,然後、算了。」井闥山佐久早看上去有些痛苦。

「而我那個時空的宮侑,明天就要結婚了。新郎你們也不會想知道是誰。」國家隊佐久早看向窗外,「我是他伴郎團的成員之一。」


佐久早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肯定蠢斃了。他將因震驚而張著的嘴閉上,無語地看著來自兩個不同時空卻一樣心碎的「自己」。


「所以、你們,要我去跟宮侑告白,好挽救你們與『你們的宮侑』的關係?」佐久早找回自己的聲音,一字一頓,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


國家隊佐久早和井闥山佐久早對看一眼。


「當然不是了,佐久早聖臣。」井闥山佐久早搖頭,「你不能為我們做什麼。」

「只是你比我們多了一些可能性。」國家隊佐久早緩緩地說,「或許你的決定真的能讓我們與宮侑有了不一樣的結局。」



「但是你必須認清自己的心,這樣的決定,才會有意義。」



宮侑大概是某種病毒。佐久早想。

在無心接觸下,病毒就沾染在他的手上,再經由手部無意識地其他身體部位碰觸而順勢入侵到他的身體系統裡,最終在心臟的位置大肆破壞。


初期是沒什麼徵兆的。這個病毒,最初只是讓他下意識多關注了場上神采飛揚的金髮舉球員幾眼。看他將排球怪物們玩弄在股掌間——不管是球網同側還是對側的妖怪——而滿心歡喜的模樣。跟著對方一起感到雀躍大概也是症狀之一。

然後是思緒。跟著家人去稻荷神社參拜,看著狐狸相關的物件想到的不是自己的所屬球隊,而是隊裡那隻狡猾的金髮臭狐狸;在街上看到宮侑在SNS推薦過的店會下意識停下腳步,時間充裕的話他就會進去點一份宮侑推薦的餐點吃,即使大多數食物都不符合他的胃口,他還是會有種奇異的滿足感。

接著是身體機能的失控。例如在扣下一個漂亮又刁鑽的扣球,和宮侑擊掌完後手上的餘溫總是比和別人擊掌後多停留了點;在淋浴室看到對方的裸體會臉部燒紅,肚臍以下那不好明說的地方也會有所反應;他反感一切的肢體接觸,但是當那個金髮舉球員在休息室無視佐久早畫出的身體界線,直接攬著他分享手機上某個無聊(但宮侑覺得好笑)的影片,佐久早嘴上嫌棄著要他滾開,但是他的肢體違背他的意識,放鬆了下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騷擾,甚至一點都不感到排斥。

最後,大腦與心臟被啃噬。他變得猜忌又多疑。他不斷懷疑搭乘大巴時,老是故意坐到他隔壁,並且睡死將頭靠到他肩上的宮侑究竟只是想讓他難受,還是這舉動背後蘊藏了什麼其他意涵。即使在同一隊裡,但是佐久早和宮侑每天通訊軟體上不間斷交換訊息(佐久早覺得很蠢,他們兩人房間只隔了一面牆,但是還是往往在睡覺前能聊上一個多小時的垃圾話)。他老是懷疑宮侑很少傳給別人、但每天轟炸他的狐狸愛心貼圖到底是不是別有居心。元也(他的表親,自由人古森元也)說這代表佐久早在宮侑心裡是特別的。

「你只是暈船。」飯綱掌學長篤定地說,「只是一個貼圖你就暈成這樣,佐久早你沒救了。」

除此之外,當佐久早看到宮侑和隊友們過從甚密,他的胃就像是被捏住一般的不適,他想要上前將宮侑搭在隊友身上的手撥開、隊友們對宮侑的友好肢體接觸也讓佐久早感到刺眼。有一次日向踮著腳尖替宮侑重新抓頭髮造型,宮侑的手自然地環著日向的腰,油腔滑調地說著:「果然小翔陽是最愛我的」、「我也最喜歡小翔陽了」。在一旁聽到的佐久早只覺腦子亂哄哄的,等他回過神時,他居然抓住日向的手腕,阻止他的動作。

宮侑愣愣地看著他,佐久早也因意識到自己的突發舉動而震驚著。反倒是被抓著的日向先反應過來,笑容和煦地用另一隻手拍拍佐久早的手背,並順勢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我沒有用髮蠟抓過頭髮,臣前輩看不下去了吧哈哈哈哈!」日向笑嘻嘻著給佐久早台階下,佐久早順著他的話嗯了一聲,嘴上嫌棄著:「打球抓什麼髮蠟,無聊。」一邊隨便把宮侑的瀏海往上撥一把。

「臣臣明明也都有偷用髮蠟!不然你那個韓國男星的髮型是什麼維持的?哈?」宮侑馬上哇哇大叫,「小翔陽明明用得很好!你只是要整我吧!」

事後日向那一副「我都知道喔~臣前輩~」的表情看著他,佐久早心虛回嘴「看屁喔?」惹得對方笑得更惹人厭。

巴西到底教會了日向翔陽什麼?佐久早腹誹。


佐久早知道這世上沒有宮侑病毒,他的人生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排球上,但他也不是只懂得排球的排球笨蛋(他以為,畢竟他跟同期的球員相比,可是有好好經歷大學生活的)。他抱著一絲僥倖心態,上網爬文搜尋相關症狀的分享。

他也許真的是生病了,生了一場名為戀愛的病,網路上的建議為試著好好為愛燒壞腦子一次。


佐久早嘆了一口氣,也許這解釋了為何他會因為宮侑不澄清那篇「排球界不能說的秘密?!知名排球選手與同性愛人賓館激戰三小時!」不實報導而感到異常惱火。說讓球隊不受到影響是冠冕堂皇的藉口,最讓佐久早不爽的,是記者除了放上偷拍的宮治外,還放上好幾張宮侑跟隊友和對手(尤其是尾白和角名)在賽後親暱互動的照片,加油添醋描寫著宮侑日常「對同性異常好感、親密肢體接觸頻繁」的傾向。

「因為照片上沒有你跟宮侑,你不高興吧?」國家隊佐久早翻著那本被佐久早塞在床鋪與床頭櫃縫隙的八卦雜誌,一針見血道。

佐久早沉著臉沒有反駁,他厭惡這病毒真的把他的腦子燒壞,居然會因為如此幼稚的原因生氣,甚至言不由衷對宮侑講出傷人的話。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井闥山佐久早手腕上那隻奇怪的手錶開始發出逼逼逼的警示聲,他從房間角落站起,掏出放在外套裡的那把奇怪的槍。

「一旦開始就很難結束,所有的佐久早都有差不多的個性。」井闥山佐久早戳戳按按著那把槍上的按鈕,手錶的警示聲與按鍵聲都讓佐久早感到不舒服,「喜歡上了宮侑也是。即使我們都錯過了他,還是無法停止喜歡。」

「我們都知道了,即使做好萬全準備,還是會有無法掌握的事發生。」國家隊佐久早把那本雜誌捲起,捏在手裡,「我想,所有錯過宮侑的佐久早都會有一樣的遺憾。」


「我們是否已經盡到最大的努力,在最後的時刻來臨時,會感到這樣的結束沒有遺憾呢?或者,我們一直以來的努力都只是在壓抑自己的真實感受。而這樣的努力,究竟有沒有意義?」


井闥山佐久早設定好手槍,對著身後的牆面扣下板機,瞬間牆上出現一個發著綠色詭異光芒的洞。

「所以我應該怎麼做?」佐久早看著站在洞口前的兩個自己,語氣是藏不住的無助。

「我們都是佐久早聖臣,但是我們不是。」井闥山佐久早拉上掛在下巴的口罩,對他挑了挑眉。

「佐久早聖臣不做不喜歡的事。」國家隊佐久早把那本雜誌丟進洞裡,「所以,做你的心告訴你的事。」

說完,兩人齊齊跨進那個洞口,佐久早想要喊住他們,洞口卻已經迅速闔上消失。


他的房間又歸於寧靜。



宮侑臭著臉進行每日一百顆舉球練習。宮治今天早上才跟他大吵一架,不管宮侑怎麼阻止,宮治已經決定在網路論壇上表明身份澄清那篇報導。

「少在那邊當悲劇英雄承擔自己沒做過的事情,我跟他都沒有在怕被別人知道。」不用看到也知道,宮治肯定翻了他一個大白眼,「而且你以為我想看我男友被誤會成是你的男友,還被寫那麼多噁心互動嗎?」

重點不是這個!宮侑急著要解釋,但是宮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就掛掉電話,宮侑再打過去時,對方已經關機了。

宮侑一度想殺回家跟宮治吵架,但顯然宮治是看好時機,在早上五點他起床準備去晨練時打給他宣布這個決定。他知道宮侑不可能翹掉賽前一週的訓練只為了回去跟他打一架,宮侑也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我們又不是什麼相依為命,將對方看得比自己重要的兄弟。你不用為了保護我,也不用覺得是因為才會發生這種事。」


宮侑狠狠朝地板扣球,那顆被當作出氣包的球砸在地上後高高反彈,被從連通道走出來的人穩穩接住。

「是你喔。」看清來人後,宮侑沒好氣地說。又是另一個麻煩人物,他想。

佐久早聖臣難得沒有回嘴,他以上手擊球將球打回去給宮侑,宮侑接下後繼續練習。


佐久早手插在口袋裡,緩步走到宮侑大約四個臂展外的距離,也不管宮侑有沒有看他,自顧自地開口:「前天,我不是說你、或是宮治不光彩⋯⋯什麼的,對不起。」

清晨時分的球場裡很安靜,只有手指接觸排球發出的聲音,佐久早的聲音不大,但宮侑聽得很清楚。

他持續托著球,只是嗯了一聲表示他有聽到。

「你現在當作我在說夢話,不要理我。」聽到佐久早的話,宮侑分心往他的方向看,只見佐久早手還是插在口袋裡,駝著背盯著地板,看不清表情。

臣臣原來也是會有煩惱多到要說用這種方式說出來的時候啊⋯⋯但他該不會是要說總有一天我們都會被COVID-19統治然後通通染病死掉這種話吧?宮侑胡思亂想著。


「昨天我遇到了來自不同時空的兩個我。」

宮侑一個手滑把球往前噴,他趕緊往前一步用低手將球救起來。他全身的細胞叫囂著要吐槽,但佐久早這詭異的狀態與所說的話讓他將嘴邊的吐槽硬生生吞落,繼續托球等佐久早接續說下去。

「一個是穿著井闥山球衣,來自古森元也是個天才科學家的時空的我;一個是穿著國家隊球衣,來自古森元也是個渾身肌肉,195公分的攔中。」

什麼鬼?宮侑想像了一下古森元也變成195公分的肌肉男的樣子,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他們顯然去了許多不同時空。他們說,每一個時空的我,都在打排球。」

真是羨慕啊,不知道不同時空的我都在做什麼呢?總不會是跟阿治一起賣飯糰吧?宮侑腦中出現了穿著宮飯糰制服,捏著飯糰的自己,趕緊搖搖頭把這詭異畫面甩掉。

「天才元也時空的你,未成年懷孕;肌肉元也時空的你,準備要跟別的男人結婚了。」

「蛤?」宮侑震驚得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他轉頭看向佐久早,佐久早也抬頭看他,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懷、懷孕?我?我?未、未成年懷孕?」宮侑結結巴巴地問。排球落在他的身後,球場裡只聽得到球滾遠的聲音。

「嗯,在他那個時空,男人是可以懷孕的。」佐久早波瀾不驚解釋著。

「臣臣、你真的沒有發燒,或是⋯⋯撞到頭,之類的?」宮侑的手虛無地在空中比劃著,用看到鬼般的表情看著佐久早,「你現在真的,嗯,讓我滿擔心的。」

「我現在很健康。」佐久早改為雙手抱胸,「不用你擔心。」

「你現在的大腦狀況很不妙啊!」宮侑叫嚷著。

「或許,是吧。」佐久早陰鬱的神情變得更陰鬱了,「畢竟我整晚沒睡。我睡不著,就算我知道今天要早起練球,但是我完全睡不著。」

「喂,你是不是別的時空的臣臣啊?我認識的臣臣可不會在身體管理上出差錯。」宮侑抓著佐久早的肩膀搖晃起他。

「住手,你這個白痴。」佐久早煩躁地撥開宮侑的手,現在他看起來又是宮侑認識的佐久早了。


「他們說,每個時空的佐久早聖臣做出的決定都會互相影響。而我們三個時空影響彼此得最深。」

「喔是嗎?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可能明天就會結婚,或是等等就會懷孕?」

「⋯⋯他們說,幾乎所有時空的佐久早聖臣都愛著宮侑,也幾乎所有時空的我,都錯過了你。」

宮侑張了張嘴,試圖說些什麼,但因為過度震驚,他的嘴唇只是蠕動了幾下。

佐久早還是盯著地板,他的姿勢從雙手抱胸改為環抱著自己,看上去有些站不穩:「我覺得我未來一定會後悔講出這些話,但沒有說出來的話,我也許就會跟其他的佐久早聖臣一樣,一輩子都活在懊悔之中。」

「他們要我聽從自己的心,我整晚沒睡,現在無法理性思考,但我還是想說。」佐久早終於抬起頭,宮侑沒來由地緊張了起來。


「我喜歡你。」


宮侑有一瞬間彷彿失聰。佐久早的告白,語氣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午餐吃雞胸肉沙拉、等等去打排球、手消毒沒有。而不是在說一句宮侑以為他一輩子都聽不到佐久早對著除了排球(或是牛島若利和滾輪紙)以外的生物說的話。

像是怕他沒聽見似的,佐久早直勾勾地看著他,又再說了一次。


「我喜歡你。」


當他說出由短短幾個音節組成的句子時,佐久早覺得自己亂哄哄的腦子意外地安靜了下來。他沒有感覺到如此平靜過,他的所有擔憂、不安與糾結,都隨著他吐出的那句話離開他的身體。

就是這樣了。佐久早想,把壓在心中的這些想法好好地說出來,這樣就好了。他表白了是一回事,宮侑會不會答應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把與宮侑之間能做的、能說的都完成了,就這樣了。

他們都是專業的運動員,私事從來都不會影響到他們的表現。佐久早不覺得自己會就此無法好好扣下宮侑舉給他的球,反之亦然,宮侑不會因為自己告白了就不給佐久早舉球。

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他會不會改變其他佐久早的命運,他不在乎,也不重要。他只在乎在這個時空的宮侑,他的宮侑,是否知道自己生了一場以他為名的狂熱。


佐久早仔細地觀察著宮侑的表情變化,當宮侑從呆滯狀態反應過來,邁步跑向他,直到撞進他的懷裡,佐久早想的都是:宮侑又哭又笑的模樣真的是,太醜了。

他收緊手臂環抱住對方,他的臉埋在宮侑的脖頸交接處,宮侑也許能從皮膚感受到他微笑的弧度。



「現在什麼狀況?」

宮侑抱著枕頭侵門踏戶佐久早的房間時,看到房內三個一模一樣只是衣服不同(身材和髮型也稍微不同)的佐久早齊齊回頭看他時,他錯愕的愣在門口。

「宮侑。」穿著國家隊紅色球衣的佐久早朝他點點頭。

「晚安。」穿著井闥山排球代表隊制服的佐久早頷首打招呼。

「你們要不要滾?」佐久早揉了揉眉心。


宮侑瞠目結舌,兩個月前佐久早跟他告白時所說的話顯然為真。


「等等、我聽臣臣說過你們的事⋯⋯是誰的時空裡我懷孕了?」宮侑豎起手指,問出讓他極度在意的問題。

井闥山佐久早舉起手。

「誰!我到底是跟誰有小孩!」佐久早被他突如其來的大叫嚇了一下,抓過手邊的抱枕丟向宮侑,「吵死了,你是想被其他人聽到嗎?」

「跟我。」井闥山佐久早語氣中是佐久早不覺得自己有過的輕快,「因為一些誤會,我原本以為孩子的父親不是我,但結果是我。」

「你們時空會不會太早熟了?」宮侑震驚地問。

「是有一點早,但是不到不正常的地步。」井闥山佐久早想了一下後如實回答。

「那我跟誰結婚了?」宮侑轉向詢問國家隊佐久早。

「最後跟我。」國家隊佐久早臉上一閃而過的安心,宮侑沒有看漏,「宮侑的未婚夫悔婚了,婚禮當天沒有出現。宮侑在海邊哭的時候,我跟他告白。」

「趁人之危,不愧是狡猾的臣臣會做的事。」宮侑撇嘴。


「好了,知道你們都找回宮侑了,可以滾了。」佐久早臭著臉下達逐客令。

「連對自己也是那麼尖銳啊,你真的是海膽吧?」宮侑吐槽。


井闥山佐久早設定好時空旅行手槍,在佐久早的房間牆壁上開洞。佐久早見宮侑一臉驚奇又蠢蠢欲動的模樣,連忙抓住他的睡衣後領,免得他一個箭步跨入洞裡。

「希望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國家隊佐久早語氣鄭重,其他兩位年紀較小的佐久早點點頭,也是一臉嚴肅。

「真可惜,還想多問一點的。」宮侑雖這麼說,卻沒有多做挽留,「要好好對待別的時空的我喔!」

別的時空的佐久早們應聲,臉上淺掛的笑容令佐久早感到微妙的不爽。



「連自己的醋也吃,臣臣不只是醋桶,是醋缸了喔?」


宮侑躺在佐久早懷裡,伸手推開佐久早皺成一團的眉頭。

佐久早哼了一聲沒理他,垂著眼皮任宮侑悉心保養的指尖在他的眼周遊走。

「每個時空的我們都能幸福就好了。」宮侑湊上前將自己的嘴唇輕輕貼上佐久早的,他的鼻息吹過佐久早的臉,激起後者的一陣雞皮疙瘩。


佐久早闔眼,稍稍分開嘴唇,讓宮侑加深這個親吻,感受從心中湧出的洶湧愛意在血管裡流竄。


「別的時空我不知道。」一吻完畢,佐久早貼著宮侑的嘴唇輕聲呢喃,「但在這個時空,我們會的。」



幸運的能活在有你的未來,就已足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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